眸水

现代paro，忘羡only，人设秀秀的，私设OOC什么的全都有……都是我的。文笔差，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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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关键词：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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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放着昨天为监测他伤后发炎症状的体温计，蓝湛轻轻揽过魏无羡的肩膀，让他躺好，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对方的领口，将甩好的水银温度计放到对方腋窝下。39.5°，蓝湛眉头紧皱，急忙翻出退烧药。

“魏婴，先别睡，把药吃了。”

魏无羡躺在床上，只觉得鼻腔和喉咙都在喷火，身上却冷飕飕的，禁不住打着寒颤。他思维一片混沌，只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嘴里被近乎温柔的塞进一片药，在苦味还未来得及在口中融化开前，一杯微温的水及时缓解了几乎带着痛意的燥热。在确认自己吞下药片之后，那人又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好，被角被仔细掖好，随后，一只微凉的手附上了自己的额头。

那一瞬间，迷蒙中的魏无羡感觉鼻头一阵发酸，眼角竟有了一些泪意——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生病时被这么温柔以待的感觉了。

自父母双逝后，虽然江家对自己很好，把他当一家人看待，但他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江家给自己的亲情和恩情是多么难得，自己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所以自那之后，无论受伤生病，他都坚持自己去医院，邻里们都评价说“魏婴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在家庭遭遇如此变故之后，生活学习还是这么独立自主。”然而其中的酸涩，外人又怎么体会得了呢？他其实真的很想……在跌倒生病时，能有家人一般的温暖，替自己拂去一身伤痛。

梦里那些熟悉的人影来来去去，那些他挚爱的、温暖的、留恋的，最终都归于一片虚无，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在梦里声嘶力竭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时隔那么多年，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再度袭来……

魏无羡猛地睁开眼，他大口喘着气，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抽痛着，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魏婴，魏婴？”

蓝湛看着对方眼神涣散、嘴唇也变得干燥苍白，内心不禁抽痛，赶紧抓起桌上的水杯，一边轻轻扶起魏无羡，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水杯送到他嘴边

“快喝点水。”

魏无羡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但扶着他的那只手却那样的坚实有力，给予了他难以名状的慰藉。

“我这是……发烧了啊？”一开口，嗓音竟然已经如此嘶哑。

“恩。”

魏无羡醒了醒嗓子，强打精神看了看手机时间。

“才8点啊，我还以为很晚了……嗨，本来给你准备的体温计和退烧药，倒是被我先用了。”

似乎并不想听到那人拿自己生病打趣，蓝忘机没有接话，而是又轻轻将他放平到床上。

“虽然退烧了，但是你最近太累了，继续睡吧。”

昏暗的灯光下，魏无羡躺着打量着蓝湛的侧颜，视线在他有些紧绷的薄唇间来回游荡，想起不久前那个吻，心虚中还带着一份窃喜。他在对方掖好的被角中悄悄探出一只手，抓住蓝湛的衬衫轻轻摇了摇，小声道：“蓝湛，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呗？”

闻言，蓝湛转过身来，有些吃力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半倚在床头，给对方腾出了大半个床位，轻声说道：“好。”

虽说是自己先开的头，但具体要聊什么，魏无羡却真的还没想过，但内心又迫切的想和对方说话，想听到对方的声音，脑海中瞬间炸开了万花筒，嘴上却哑巴了。

沉默了半晌，他面色无比淡定却道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

“蓝湛，你和谁接过吻吗？”

 “……”蓝湛觉得倘若自己方才是站着的，听完这一句一定已经跪了。

刚问出问题时魏无羡就已经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了，内心腹诽道：“魏无羡啊魏无羡，你特么脑子进水了么，直接问这个问题，蓝湛该作何感想啊？！他都已经无语了啊啊啊啊！！”

尽管内心已经囧到要死了，但是面上还要继续维持八风不动，空气一时沉默，直到他感觉要在“沉默中灭亡”时，耳边才传来“救赎之音”。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无羡觉得蓝湛声音有些喑哑，他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

“呃，虽然从小到大追我的人挺多的，但是吧，都没什么感觉，像我这么正直的人，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占别人便宜啊~对吧？我……初吻可还在呢。”最后一句话声音小到几不可闻，但魏无羡还是很满意刚才自己的回答，虽然撒了谎，但树立良好的个人形象更重要，蓝湛……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果不其然，对方眼神中漾出一丝涟漪，看他的目光也变得柔和，魏无羡一阵心驰神荡，像是受到了鼓励，吞了吞口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妹子啊？”

又是一阵迷之沉默，魏无羡感觉自己绷紧的那根神经都要断掉了。

“……没有”在听到答案后，他在内心长舒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都轻快起来。

“哈，咱换个话题吧，聊这些内容太八卦了。”

这时，那一沉默的人却先开了口，蓝湛若有所思地缓缓说道：“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一贯巧舌如簧的人突然哑口，魏无羡侧过身，稍稍蜷起身体，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大半张脸，一动不动。就在蓝湛以为他睡着的时候，那人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刚梦到了小时候……还有我爸妈。”

“……对不起。”

原本以为压在心底的伤心永远无法言表，谁知一开口起了头，反而心头一松。

魏无羡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我很多年没梦到过他们了，毕竟他们已经过世很久了，那些往事在我脑海里也越来越模糊……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梦到，应该是因为生病的时候人比较怯懦吧。”

蓝湛忍不住垂下手，轻抚着魏无羡乌黑柔顺的头发，替他轻轻拨开了汗湿的刘海，露出那人清澈的双瞳。

蓝湛说道：“不是怯懦，你只是太想他们了。他们现在一定很为你感到骄傲。”

闻言，魏无羡抬起头望向蓝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仿佛是要靠这样来追忆那些渐渐消逝的往事，他像是陷入沉思一样的徐徐说道：“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当初自己要是再努力努力就好了，会不会在学业上能更上一层楼，更为他俩争光。但是我知道他俩并不看重这个，他俩……就是想我能过的幸福快乐就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继续回忆道：“我爸妈就只是普通的化工厂工人，收入本来就不高，但从来都是各种满足我的需求，那时候我想学画画，他们就省吃俭用的送我去上绘画学习班。后来为了我能有好的生活学习环境，基本上花光了所有积蓄，在学校周围的高档小区买了房子，跟江家做了邻居……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认识江澄。哈……，那家伙从小就被虞阿姨逼着跟我比，天天被骂，可惨了，啧，真是孽缘啊……没想到吧，我曾经也当过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的。”

此时，远在云梦的江澄此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抬头环顾四周，一片茫然。

蓝湛眉眼一弯，道：“他们真的很疼爱你。”

“是啊……可是上初中时，突然有一天……我还记那天天气特别闷热，下午上课时我心里还期待着赶紧下场暴雨，最好是电闪雷鸣的那种，这样就不用上晚自习了……突然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有两个警察，他们告诉我，我爸妈工作的化工厂因危险原料泄露，发生了爆炸，然后两个人……都没了。”

“……”蓝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映入眼帘的那人的身影仿佛失去了平日的欢乐恣意，整个人都被无形的忧郁压迫着。

魏无羡恍若未觉，继续倾诉着:

“我那时对死亡从来没有什么概念，感受就是……两个人好端端的，突然就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呢，再也没有人叫我起床给我做饭，生病了喂我吃药，对我笑，甚至对我发火……我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声音有些颤抖，他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

“随着我长大，他们留给我的‘烙印’也越来越少，现在就挺后悔的，当时应该坚持画画的，然后考个美术专业，也不枉我爸以前每周末风雨无阻的送我去上绘画班……我就印象特别深刻，有一次我坐在他那辆‘大二八’后面睡着了，脚别进了车轮子里，夏天，穿着凉鞋，直接给我脚面上刮下来一层皮来，把我爸吓的，抱着我狂奔去医院。我那时候小，总觉得脚受伤了就会变成瘸子，吓的嗷嗷直哭，我爸一边跑一边一遍遍地低声跟我说‘儿子，有爸爸在，放心，没事的’，那句话当时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后来，我就一直想等我长大后，也要成为像我爸那样给家人带来安心和勇气的男人。”

强行将自己从要窒息的压抑中挣脱出来，魏无羡自嘲般的摇摇头，道：“可惜啊，后来我的性格还是跑偏了……”

他盯着蓝湛，眨了眨眼，恢复成“魏无羡”平日的样子，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听我在这叨叨了半天，我其实并不是这么伤春悲秋的人来着……”

“无妨”辩解的话被突然打断，只见蓝湛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说道：“以后心里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怦然心动……也可以说吗？”魏无羡在心中说道。

刚退了烧，又说了那么多话，魏无羡渐渐觉得困意袭来，但仍不死心就此睡去。他突然想到了被自己放到一边的古琴匣子，强打精神道：“蓝湛，说好的给我弹琴的……别光听我说话了，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好。”

琴音如泉水般从那人修长白皙的指间流出，涤荡着内心将阴霾都洗去。魏无羡从没听过古琴曲，但只觉这首曲子，清澈灵透中又透着温柔缱绻，恍若爱人的手轻抚着自己，眼皮越来越沉，他嘟囔道：

“蓝湛，这曲子的名字是什么啊？”

不待对方回答，却已然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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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刚写完文，没来得及发就出去吃了个火锅23333，写这篇文就想很多情节能够贴合原著（在情感和精力上），但是又会有自己的一些脑洞忍不住让它发散出来，感觉有点OOC呀……【捂脸】，不过WIFI的性格一直都是我很喜欢的，他不需要靠别人在精神情感上的拯救，是个很坚强，又让人心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