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水

现代paro，忘羡only，人设秀秀的，私设OOC什么的全都有……都是我的。文笔差，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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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收到了第一个长评，来自于 @长安无久归 关于《追光》的评述，开心到飞起！嘴角一整天有抑制不住的上扬，于是决定更一篇番外送给小可爱~同时也向一直以来喜欢这篇文的亲们致以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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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的纽约已然春意盎然，，路人们纷纷脱去厚重的冬衣换上轻装，步履匆匆的的行走在街边巷角。

 

这天，偌大的洋基体育场被满眼明艳动人的紫罗兰色所覆盖，人们纷纷而至，空气中洋溢着满满的欢乐，但若要细品，还能感受出在热情浓烈的氛围中掺杂着一丝丝的感伤。

 

——今天是纽约大学春季毕业典礼的日子。

 

“hey！Ying！”

 

魏无羡正向着入口走去，刚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下一秒就被人从后面大力揽住了脖子。

 

“咳！咳咳咳！Dylan你要不要每次见面都对我使用锁喉绝技啊？勒死我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每次都和他这样打招呼的也只有隔壁结构班的这个有些活泼过头的“老外”了。

 

闻言，面前的美国男孩毫不在意的帮他整了整有些揉乱了的学士服，调侃道：

 

“得了吧！你可是会中国功夫的男人，不被你打死已经是我这几年命大啦！”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刚见到面前这个中国男孩时内心的震撼……

 

对方生的一张惊艳的东方面孔，帅气俊朗的外表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结识。但是这少年人前却总是摆着一副冷漠的神情，平时上下课也总是独来独往，甚至都不同班里其他亚裔甚至华裔同学来往，偶尔听得的言语中也总是透着疏离。

 

“看他的外表，感觉不应该是这种性格的人啊……”Dylan用胳膊肘撑着下巴，看到那少年又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离开了教室。

 

本以为两个人至此便不会产生什么交集，然而直到他在打工的快餐店再次看到那个少年的侧影时，不由得觉得这一切一定是上帝的安排。少年身着红白相间的条格工作服，正在神情专注的记录着账单，Dylan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临近了一下子跳起来，左手突然搭到了对方的肩膀上，亮着嗓子高喊道：

 

“嘿！同学！你……哎哟！”

 

他还没“你”出个一二三，下一秒便觉得身体脱离了地球引力，被对方一下子摔翻在地。直到后背碰撞到冰凉的瓷砖地面传来钻心的疼痛，他都还懵懵的不知对方这个身形看似瘦削的中国男孩哪来的力气竟然可以一下子制服他——好歹自己也是个身高6.2英尺体重接近100公斤的“壮汉”啊？！

 

魏无羡双手按住对方的胳膊，皱眉警惕的观察着，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似乎还有些面熟，不由得问道：

 

“你……干什么？”

 

“别误会伙计……我就跟你打个招呼，我是结构班的那个……Dylan，听过吗？？”

 

——印象中好像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魏无羡立刻松手，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将对方搀扶起来，小心说道：

 

“不好意思啊，你吓到我了，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

 

只见Dylan一边神情纠结的揉着自己不堪重负的老腰，一边语带兴奋的问道：

 

“你刚才那是什么技能？中国功夫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模有样的学起李小龙摆了个POSE。

 

魏无羡：“……”

 

——总觉的这群歪果仁对“中国功夫”和他有什么迷之误解啊喂！

 

见对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Dylan有些尴尬的收起姿势站好，他视线四周打探了一下，随后打开了店里的冰柜拿出两瓶可乐，一瓶抛向面前的青年。

 

魏无羡反射性的一把接住，随后只见对方笑嘻嘻的冲他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说道：

 

“同学又是同事，以后就是朋友啦！请你的，喝吧！”

 

很久没感受过别人的善意了……魏无羡愣了愣，随后，不由得跟着会心一笑，也拿起瓶子，将瓶颈和对方轻轻一碰，

 

“谢谢，朋友。”

 

 

后来，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Dylan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其实并不内向孤僻。

 

“Ying的内心其实是一片热烈的向阳花田，只可惜不知道他的那束阳光在哪里。”——他曾经这样向女友形容自己这位友人。

 

一晃眼，四年过去了。

 

 

毕业典礼这天的天空一尘如洗万里无云，魏婴看着眼前走神的伙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些好笑：

 

“想什么呢？快到时间了，赶紧入场吧！”

 

 

按照习俗，毕业典礼这天，学生的家长们都会到现场来，孩子和亲人们入场后都在人群中彼此互相寻觅着对方，会堂不时传来雀跃的欢呼尖叫声。

 

此情此景，魏无羡也有些动容，他不禁拿出手机，趁校领导入场前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

 

电话另一端传来江枫眠熟悉的沉静声音，只这一句，便让魏无羡不由得红了眼眶。

 

 

“江叔叔……”

 

 

“阿羡？！是阿羡吗？？你现在在哪？这些年你都跑哪里去了？！”

 

 

深吸一口气，魏无羡活动了下握着手机的手指来缓解内心的几张，继续说道：

 

 

“江叔叔对不起，我挺好的，今天是我大学毕业的日子，终于有脸面给您打电话了。”

 

 

“傻孩子，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你现在在哪？？”

 

 

“……在美国。”

 

 

“……”听筒中一时没了声音，良久，对方才继续语气涩然的说道：

 

“那毕业后，还打算回国吗？”

 

恰好此时，司仪宣布全体安静，校方领导要入场了，魏无羡急忙右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道：

 

“想在这边工作几年积攒点经验，江叔叔，我这边有事得先挂了，这是我的手机号，我以后再打给您。”

 

 

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他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心如擂鼓。——六年过去了，自己终于拨打了这通电话，却仿佛抽走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入场仪式结束后，正式典礼便正式开始了。毕业典礼的主演讲人登场，为莘莘学子们进行最后一次指点迷津的演说。

 

然后便是授予学位典礼。

 

走上台的那个瞬间，魏无羡难掩内心的澎湃。虽然上台、接证书、拍照、下台这个过程只有短短的30秒，但是它凝结着自己过去这些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拼搏和奋斗，坚持与心血。当院长把自己毕业帽上右侧的流苏换至左侧，自己将学位证书牢牢握在手里时，魏无羡觉得过去每一分每一秒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份学位证书对自己的意义实在是太重了。

 

随后，音乐响起，全体师生一起唱起了校歌，每个人神情庄重而动容。一曲歌毕，年迈的校长起身宣布：

 

 

“孩子们，你们已经正式毕业了。”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便如电影画面般，所有毕业生摘掉帽子抛向空中，然后大家热情的彼此拥抱，给予对方最诚挚的祝福。

 

“Ying！恭喜你，顺利毕业啦！！”

 

 

退场仪式结束后，毕业生和家人，朋友，老师们开始纷纷合影留念。魏无羡被Dylan拉着东北西走，各种拍照，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才得以喘息。

 

“晚上8点才开始毕业晚宴，下午的时间咱们去买衣服吧！马上就要去面试了，总得有身像样的西装才行。”

 

 

不等魏无羡说话，Dylan直接把他推进车里，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长袖衬衫，领带，西装外套，西裤，皮鞋……还有腰带！腰带你有吗，Ying？”

 

 

魏无羡的目光从面前一张张晃眼的标签上一一略过，有些无力的对身边的友人说：

 

 

“别说腰带，我觉得这里的领带我都买不起啊……”

 

“少来了，我知道你有钱就是装穷而已！平时勤俭节约又打好几份工还年年拿奖学金的家伙不要跟我哭穷。我跟你说，面试的着装可是很重要的。”

 

耐不住Dylan的喋喋不休，最后魏无羡到底是咬了咬牙，凑了一整身新装，看着手机短信上的扣款信息只觉得内心在滴血。

 

临走时，店家为了答谢顾客，分别赠送了两人一个真皮的钱包。

 

将“战利品”塞入后排车座，两人做进车前排座位里，Dylan打量着手里的新钱包，又把自己原先的钱包拿出来，开始捣换钱和各种卡。

 

每个钱包都有个透明的卡袋，只见Dylan把他的钱包打开凑上去给魏无羡看，一边得意的说道：

 

 

“看，我女友的照片，漂亮吧？”

 

 

魏无羡装模作样的仔细端详了半天，夸张的感慨道：

 

 

“你这家伙，运气是真的好啊！”

 

 

“切~~”只见友人甩了他一记白眼，说道：

 

 

“你这是嫉妒！我的钱包里装着一个男人的全部——爱情和金钱，哈哈，你个单身汉只有钱而已。”

 

 

闻言，只见魏无羡但笑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良久没有说话。

 

 

毕业晚宴气氛轻松愉快，毕业前夕被论文和学分折磨崩溃的大家此时都疯了一般嬉笑打闹着，歌声不断，舞池中人影纷繁。魏无羡被强行拉着唱了几首中文歌，又灌了几瓶啤酒，终于算是勉强被放过了，他脚下踉踉跄跄，有些狼狈的来到花园里，倚在花柱上深喘了好几口气，被夜间微凉的风一吹，才觉得稍微平复了一些。

 

 

不像屋内的吵闹，这里是难得的静谧。

 

 

心跳渐渐恢复平缓，魏无羡不经意间抬起头，突然发现今晚竟然是一轮圆月。脑海中很合事宜的蹦出了“人月两团圆”这句话，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神情恍惚。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将口袋中的钱包抽出，趁着月色缓缓打开……

 

——那透明的卡袋处，此时静静放置着一张少年的素描画像。大概是时间有些久了，画像上的铅笔线条已然有些模糊，纸张也微微泛黄了。然而魏无羡看着画上的人像，神情确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夹着钱包的拇指隔着透明的塑料膜轻轻来回抚摸着画像，似是在回忆与那人每一次触碰的感觉。

 

 

悄无声息的离开蓝湛后没多久，他便发现自己那本画满对方肖像的笔记本怎么也找不到了。然而既然决心破釜沉舟的出走，就不能再去问江澄，他有些懊恼的思前想后，扒翻了半天手机，发现自己竟然连蓝湛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不禁哑然失笑，笑声里满是苦涩。

 

所幸自己的笔触早已经习惯于描绘对方的样子，即使那人不在眼前，也能画的惟妙惟肖……于是，这张肖像画代替了对方的照片，存放于自己钱包中这些年。

 

 

“蓝湛……”

 

 

青年低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低沉又眷恋的声音被吹散在夜色中……

 

 

早上八点钟，M大学建筑系研究生宿舍。

 

蓝湛用数据线将手机的外置存储卡取出放入读卡器与电脑连接，开始备份有用信息。右手边，放置着一台崭新的智能手机。

 

虽然他对于手机的用途无外乎接打电话，但眼下这台诺基亚已经用了7年了，实在是有些不堪重负。

 

 

而那人，已经离开六年了。

 

 

他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一个个的筛选有用的资料，却忽然停下了鼠标指针……

 

眼前的照片文件上，18岁的魏婴带着5岁的思追骑在白色的旋转木马上，两人均是开朗大笑着看着镜头的方向……但旧手机像素低，那人的面容已然变得十分模糊朦胧了。

 

然而陈旧的记忆却像是被突然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在脑海内掀起滔天巨浪，往昔一幕幕不断重演，竟是一如既往的生动，仿佛发生在昨日……虽然面色不动，但蓝湛知道自己险些支持不住。

 

他右手有些颤抖的操作着电脑，将照片缩印成了一张小卡片，悄无声息的放进钱包中。

 

 

 

 

 

“蓝湛？蓝湛！”

 

魏无羡和上面前笔记本的屏幕，抬头对不远处正在弹奏古琴的蓝湛喊道：

 

“你说，今年年假咱们去哪里旅游啊？云南，拉萨，乌鲁木齐，海南什么的都去过了……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闻言，蓝湛停下手上的指法，略一思忖，说道：

 

“去重庆或者成都吧，你不是一直很向往那里的美食么？”

 

“哎？不要光顾我啦，我倒是吃爽了，川菜那么辣，你怎么办啊？”

 

只见蓝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太顾及我，这些年也稍微能吃一些了。”

 

——这也多亏了魏某人孜孜不倦的熏陶。

 

 

两人在一起后，每年都会用年假的时间出去旅游。回来后在旅行的照片中挑出一张最中意的合影洗出来放进钱包里，已经成了两个人约定俗成的习惯。

 

 

“那……好吧！我去看看，订个好日子！时间充裕的话还能就近回云梦去看看江叔叔和虞阿姨。”

 

然后，蓝湛便看着魏无羡一跃而起冲向客厅去翻日历了，脚下的拖鞋踏地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声响。

 

他眉目舒展，神色温和的挑起嘴角，低头，悠扬的琴声复又从指间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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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其实在写正文的时候就有构思过剧情，本来打算修文的时候写进正文里的，现在单独放出来感觉也还可以。

小可爱的长评是私信发来的，其中有两句话特别喜欢：

“时至今日，你仍旧是我的光芒。”

“我追逐的光芒，至始至终都是你。”

大家嗑文愉快！~